原發表於「與媒體對抗外電組‧臨時網站」,http://www.truenews.cc/ftalk/viewtopic.php?f=11&t=63

Riots in Xinjiang, Beijing's nightmare
北京夢魘:新疆暴動
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 print edition
Jul 9th 2009

說明:東突厥斯坦或東土耳其斯坦位於地緣政治學的「中亞」分區,因此修伯特將該區域的抗議事件列在「中亞」的區域分類。上個月,不少經濟與政治學家在媒體展開一場中國辯論,沒想到卻在浪潮之上爆發「東突厥的暴動事件」,成為舉世震驚的焦點。同時,讓國際能見度不高的世界維吾爾人運動頓時躍上新聞舞台。

中國南方的維吾爾族強姦漢族女性的謊言,與隨之爆發造成2名維吾爾族青年喪命的衝突,不斷被中國官方定調為主因,輔以恐怖主義、宗教主義與分離主義的大旗,要掩蓋北京政權的「內部殖民」與覆滅「少數民族」的政策。而這才是衝突最根本的原因。

《經濟學人》對這次事件的觀察,下了個發人省思的說法:「北京政府一直以為中國人民總是快樂地以自由換取繁榮」,但這次的事件卻顯示這種說法或計畫是有問題的。回想台灣,我們是不是正用著得來不易的自由換取海市蜃樓般的繁榮呢?

在我們聲援維吾爾族的人權、尊嚴與自由之際,更要深思維吾爾族在烏魯木齊被血腥鎮壓背後的意義!


維吾爾人起義(revolt)侵蝕中國的計畫:中國人民總是快樂地以自由換取繁榮。

圖檔
站在中國武警前方的一名維吾爾族婦女

聚焦散落在外的一處:哈薩克、吉爾吉斯、塔吉克、土庫曼、烏茲別克,與新疆(東突厥斯坦)。自從蘇聯解體與中亞共和國的誕生,名為新疆自治區的大塊區域就看似地圖上的異常之處。「維吾爾斯坦」(Uighurstan)從不曾出現在種族為土耳其穆斯林居住區域的圖片中,維吾爾人不足該區域2千萬人口的半數。但北京共產黨的官員仍然苦惱著極端伊斯蘭與分離勢力連結的威脅。新疆首府烏魯木齊本星期激烈的族群暴動,已經導致超過150人死亡,而政府則積極要回復穩定。

新疆暴動是1989年結束天安門抗議的大屠殺後最血腥的動盪事件,並讓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顏面無光地匆忙離開義大利的八大工業國(G8)高峰會。這並不令人訝異,儘管新疆遠離北京,該區域的動盪讓中國政府與外國投資者的基本假設受到質疑:中國人民準備好以政治尊嚴與公正,交換經濟發展與財富;例如宗教信仰與種族的國族運動等非理性力量,因受到社會由技術專家治國而順利轉型的影響而驅散。
譯註:北京政權自稱將打擊宗教主義、恐怖主義與分離主義這三種主義的結合,然而背後卻是意圖鎮壓各少數民族應該存在的種族主義力量,這就是所有的國家都想要成為民族國家的幻想,中國的幻想就是「中華民族」。

熱比婭‧卡德爾女士,你不是達賴喇嘛

維吾爾人的困境類似圖博人:不公平正是主要的議題。如同去年反中國的圖博首府拉薩起義,烏魯木齊的野蠻情境顯示,現代化不總是降地對中國統治的憤慨。對維吾爾與圖博人而言,經濟發展總是與佔有中國92%人口的漢人移民有關。但這兩個少數族裔對北京政府卻帶來不同的難題。

維吾爾人未曾如圖博那樣吸引西方的注意。高尚的達賴喇嘛贏得諾貝爾和平獎與變成好萊塢影星的朋友之際,僅有少數伊斯蘭世界之外的人士聽過前東土耳其斯坦伊斯蘭共和國(the Islamic Republic of East Turkestan)流亡領袖艾沙尤瑟夫‧阿爾普特金(Isa Yusuf Alptekin, 1901-1995),或者是當前的精神領袖富商熱比婭‧卡德爾(Rebiya Kadeer)。中國政府竭盡所能要說服國際社會,新疆的抗議與聖戰的恐怖主義有關,這連結到巴基斯坦與阿富汗的塔利班,幾乎有20餘名維吾爾人拘留在關達納摩灣。

儘管圖博更容易成為新聞焦點,維吾爾族卻可能對北京政權帶來更大的威脅。新疆西部喀什市(Kashgar)1990年的起義迅速被平息;1997年傾向獨立的抗議造成流血,去年則有數起恐怖攻擊,包括造成17名警員死亡的喀什攻擊。維吾爾族的憤怒也有機會燃燒中國穆斯林(人數多過沙烏地阿拉伯的穆斯林),甚至是伊斯蘭世界對中國的憤怒。

很顯然的,暴動者並非恐怖份子,因此中國試圖讓卡德爾成為此次的代罪羔羊。但該次暴動是有計畫的說法似乎是說不通的。由據傳至少2名維吾爾玩具工廠勞工因被錯誤指控強姦而遭打死所點燃,宣洩在烏魯木齊街頭被壓抑的憤怒是混亂的。雙方在新疆的暴力都是帶著天然的種族主義,而漢民族中國人遭受最大的衝擊。

街頭戰鬥本身就令人難受,但根本的原因卻讓北京更擔心。許多維吾爾人相信他們的土地、傳統與宗教在過去數十年被漢民族移民淹沒,維吾爾人在新疆的比率從1949年的75%驟降到當前的45%;他們較少機會從事公職,許多人感受到漢民族也在商業居於優勢。他們忍無可忍受到鄙視的二等公民身分。如同圖博人,維吾爾人感覺到被殖民,新疆富藏石油與天然氣的天然資源有益於富裕的沿海省份。同時,對某些和民族來說,維吾爾人是討厭的與落後的,並受到國家優惠政策的縱容,例如可以擁有更多的小孩。

這些偏見受到中國另一項缺點的增強:秘密與審查的習慣。謊言與真假難辨的事實快速傳播,遇到可怕的謠言時,多數人傾向選擇相信最可怕的。至少,中國似乎從去年拉薩暴動學到事情:中國抑制新聞報導;這一次,中國允許國際記者前往烏魯木齊。

中國對維吾爾族暴動的回應相當制式,派遣大量部隊,集中數百名抗議民眾在路障之前。若歷史有所指引,許多人將被拘留好幾個月;某些將被審判並處以死刑。中國將歸咎給國內與國外的邪惡少數族群。儘管有補償,但北京不會尋找真相與暴發背後的不滿。如果他們難以被殖民,圖博與新疆將被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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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魯木齊現在實施宵禁、關閉清真寺,士兵在街頭巡邏並拘留數百人。中國領導人或許會擔憂,這些事件將是漢民族移民與穆斯林維吾爾族大規模衝突的序曲。

不和諧的危險

但這能維持多久?圖博人與維吾爾人只是不願接受中國政府以成長交換自由的兩個種族。中國還有數量不詳的法輪功支持者;數以千萬無法追求信仰自由的基督徒,或許人數已經超過7,500萬的共產黨員;被地方政府霸佔土地的農民犧牲者;許多不同於父母的年輕人,他們視經濟繁榮為理所當然的,且對自由受限感到挫敗。

藉著訴諸鎮壓,北京能輕易地遏制新疆的分裂。儘管其仇視異族的宣傳,讓中華人民共和國領土完整並未受到威脅;但某些事情是重要的:政府擁護的和諧是中國最重要的國家價值,若缺乏和諧,北京政權將發現他是難以生存的。

圖檔
附錄:歐亞大陸的內陸地帶:中亞。前蘇聯的中亞區域是棕色部份,但廣義的中亞還包括哈薩克、蒙古、俄羅斯南方、阿富汗、旁遮普、喀什米爾、東土耳其斯坦與大圖博等區域。(Source: W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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