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發表於「與媒體對抗」，http://www.socialforce.tw/phpBB/viewtopic.php?p=708218#708218
A Forbidden City of words
中國「字」禁城
英國衛報，The Guardian
Phil Qiu, Sunday September 28 2008
說明：這則新聞是定居於上海的「Phil Qiu」所寫，他是網路管理員、自由翻譯者與網路作家。這篇新聞描述中國政府管制網際網路的情況，並將網路文字黑名單，以「中國紫禁城」（越南阮氏王朝也有一座，中國與越南的都是名列世界遺產）層層管制，眾大臣虛構造假的社會實況回報皇帝的概念，將目前的網際網路管制比喻為「中國『字』禁城」。
思想是所有專制體系最有力的武器！透過長期教育的灌輸、各式各樣媒體傳播的轟炸、博物館體系傳達的象徵，以及公共造景的潛移默化，塑造出統治者意欲的思想、主張與看法。明帝國與清帝國的「文字獄」是最佳例證，而解嚴之前的台灣警備總部也行著同樣的事情。我想，不少台灣人心中仍聳立著「小警總」，害怕擔憂思想和語言的檢查與鉗制。
目前中國網民與網特之戰不分軒輊，中國網民充分展現語言活力與變形蟲的生命力，而網特則無時不刻的監督，也透過所謂的「網路金盾」封鎖可能的「外來毒害」思想。但願，中國人民也能如作者所言，享受言論自由的權利，並讓這場戰役成為兒孫輩追憶的荒唐往事。
-----我是外電的分隔線-----
中國當局有張「特定文字」的網路黑名單。然而，最後你將無法鎮壓傳播。
在多數中國網站，哪一個兩位數字被禁？答案是「64」，意指1989年天安門示威運動與其後的6月4日鎮壓。聽起來好笑，卻不是笑話。當局認為禁止這個數字有助於和諧，這樣的事實是荒謬的可笑。「64」並非個案，許多文字和片語也被中國的網站所禁止。
若你在架設於中國的留言板(message board)輸入這些文字時，會發生什麼事情呢？端視系統設定，你可能會被告知「你的訊息包含某些有害的、禁止的或非法的(harmful/forbidden/illegal)，因而無法被接受，請重新編輯。」或者，你將看到某些文字被神奇地以星號取代。事實是每一個架設與註冊在中國的留言板，管理系統都有張「字禁城」名單。我曾在不同的都市見過三次，字禁城名單中，僅有少數是咒罵詞或是種族主義。名單中的多數文字是政府不想見到的，從政治、文化、經濟、財政、藝術到社會新聞皆有。在某個我常去的留言板，若輸入漢字「達賴喇嘛」，卻會顯示「****」。
譯註：思想絕對無害！任何有害的、禁止的或非法的，必須透過行動才能展現。扼制人民的思想，就是抹殺了國家的創造力。
這總讓我想起北京市中心，那座巨大、獨立、封閉複雜的建築群：紫禁城。數個世紀以來皇帝居住其中，透過巨大的層層命令的專制體系，統治著廣袤的城外土地。問題是，藉著過濾和封鎖不符幻想的報告，臣子總是虛構統治者想要看到的假象。
譯註：只有北京當局虛構假象嗎？是否外在世界，也同樣虛構中國的假象呢？
我們年代的專制官員，透過維繫字禁城名單，試圖再次創造這般的「紫禁城」；然而，他們不是為了皇帝，而是為了自己。藉由禁止網站的這些「敏感」文字和片語，他們希望創造沒有不同思想、請求或要求的虛擬世界，統管在政府所計畫的「同一世界，同一思想」之下！同時，他們希望人民能被說服接受這樣的意象，對外在世界展示整個中國都是滿意的。
譯註：同一世界，同一思想原文為」one world, one thought」，乃根據北京奧運的標語所改。
這道字禁城名單之牆，雖看不見卻依然存在。問問各級中國官員，沒有人會承認這份名單。若架設在中國的網站發現名單內的文字，站長會被要求移除文字，或該網站將被關閉。有時候，伺服器公司會接到「管理者」來電，要求拔掉伺服器的電力。作為商業運轉者，伺服器公司只得接受。為了要讓事情更難以預料，名單時常在改變，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禁止哪些文字。
聽來提心吊膽？是的，但中國人民不斷發展攀越字禁城高牆的能力。中國已經開放大門，甚至多數住在城牆內的人們，知道沒有回頭路，也不想回到30年前。某些統治者仍墨守控制資訊，與決定人們該看見什麼的想法，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個相互連結的世界，事實上是不可能完全地封鎖資訊。
譯註：鑒察歷史，所有改革浪潮都無法走回頭路，無論當時成功與否，都將影響著歷史長河。
語言是活的！你能禁止某些文字，但人們每天都發明替代的用詞。例如，因不知名原因而禁止漢字「政府」，人們就開始使用「ZF」（zhengfu漢字拼音的縮寫），也以「8x8」取代「64」。網路寫手發展出不用字禁城名單而討論各種事件的能力。
最近，發展出一種將漢字從水平改成垂直排列的軟體，並受到高度歡迎。中國文字能從左到右、從右到左，以及從上到下閱讀。對中國人而言，當然能從上往下閱讀，直到20世紀初期的數千年來都是這樣閱讀的。當然，字禁城搜尋機器被耍了。
當所有方法都無效，人們依舊能利用行動電話與文字訊息，目前這並未被審查體系管轄。
這種貓捉老鼠（折騰人）的遊戲是有趣的。然而，嚴肅的意義是我們想要以正常的方式自由地表達思想，正如同其它國家的人民那樣。別忘了，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我們被賦予這種權利。
紫禁城現在是座博物館。但願有一天，「字禁城」將如紫禁城變成博物館，僅讓我們的孩童追想：他們的父執輩經歷過一場不可思議的戰役。
留言列表
